在我的记忆中,她的手 终年 是鲜红微肿的。白天,她洗衣服,洗一两大绿瓦盆。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 ( ) ,就是屠户们送来的 黑如铁 的布袜,她也给洗得雪白。晚间,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,还要缝补衣服,一直到半夜。她终年没有休息,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。桌椅都是旧的,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,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, ( ) 的铜活发着光。院中,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,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,年年夏天开许多花。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。有时候,他去读书;有时候,他去学徒;有时候,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。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,不到两天,又含着泪接他回来。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,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。与母亲 ( ) 的是我与三姐。因此,他们作事,我老在后面跟着。他们浇花,我也着取水;他们扫地,我就撮土 ...... 从这里,我了爱花,爱清洁,守秩序。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