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一代书生 孩子上了小学,没读几天书,我就已经发现,我们过去的书本对她无用。现在的确是一个新的时代了。 一次语文考试。女儿得了 99 分,她将一个填空“青青的瓦,白白的墙”写成了“清清的瓦”。我问她这个错误是如何产生的,女儿却问我:“什么是瓦?” 什么是瓦?我这才猛醒,她这个七岁的小人儿的确还从来没见到,更何况“青青的瓦”。孩子的老师一定与我一样,以为瓦这个东西是不用讲解的。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城市的孩子对瓦完全没有认识。现在我们居住的城市里,到处高楼林立。高楼的楼顶上是顶楼平台,平台同时又是隔热板;隔热板是水泥做的,水泥是灰白色的。青青的瓦已经变得像田园诗一样遥远了。除非把孩子们带到很远很远的乡村去,否则他们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歌谣。 对于语文课本里的《让梨》这一课,孩子们一出课堂,就把老师所讲的深远意义放在了一边。他们有自己的理解。他们说我们不用学习,我们与的想法一样。倒是我们的家长应该的家长学习。我们都愿意吃小的水果或者不吃水果把它让给家长或别人吃,但是家长很烦人,总是强迫我们吃。 我们从前学习的《砸缸》在现在的孩子面前也出现了问题。首先缸是什么?做什么用的?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缸?现在砸缸的话,家里怎么会寻找得到那么大的石头?于是我们只好耐心地告诉孩子,这个古人的故事只是为了让孩子们懂得一个道理,就是要多动脑筋想办法。孩子们听到这里,突然又会冒出另外的一个问题,他们说:“既然是这个意思,那么在另外一课里,那个古人老太婆怎么又不动脑筋,非要把一根铁棒磨成针呢?浪费时间,应该动脑筋搞科学研究,用机器把铁棒制造成针。” 我们不能说六七岁的学童的思想完全没有道理。他们喜欢吃麦当劳,认为麦当劳叔叔把他的快餐店设计得很有趣。他们一下子就能接受电脑,觉得小小一部机器装下大大的一个世界是一件很好很方便的事情。他们学好课文多半是为学习成绩的优秀。我女儿三四岁的时候,我经常给她朗读童话和唐诗宋词。那时候,她听得十分入神。现在就不行了,上学了,认识很多字了,自己会看书,看电视了。再看的童话,她就有了自己的见解,说:故事很美,但是一听就知道是作家编的。对于唐诗宋词,她的说法就更刻薄了。她说,有一些像顺口溜,比如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,她认为制作一部农民种田的电视专题片给孩子们看效果会更好。 现在我的女儿老是抱怨没有她们喜欢的书。的确如此,现在的孩子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孩子了。对前人的书,他们有自己的读法,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