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城古文曾经“辉煌”过,尤其是与弟子重振桐城古文和湘乡派兴起之后,桐城在“义理”“辞章”“考据”之外,又溶进了“经济”(经世致用)一义,文章大有长进,变得清淡通顺得多了。可是,桐城古文生来就有一个致命弱点:拙于说理。它规矩多,戒律严,格局一定,篇幅长短一定,用字范围一定,句法排列一定。它要纯不要杂,即所谓的“雅洁”。说过“与其伤洁,毋宁失真”。就是说遇到“真”“洁”两者不可调和之时,宁可“失真”,也要“保洁”,干一种“削足适履”的勾当。在此等“”之下,理怎么说,论怎么述?其实,也看到这个弱点,“古文无宜,惟不宜说理也。”弟子、由于出使欧洲,接受过的影响,行文兼采西译词语,文章辨析精微,以说理透彻见胜。但他们这一支,只算是桐城古文的“异教”,并不为谨守“家法”的大师们所容忍。如此一个拙于说理的,恰巧遇上了需要政论文的时代,怎么不大难临头呢? 当年的精英人物最初没有不追随桐城的,后来在时代大趋势的促动下,乃纷纷另觅新途。虽说新途,但人们的思维定势往往习惯门熟路,所以最初都是向后看的,试图从古代文体的武库中选择相宜的文体来应付,于是乎一时之间“长”的魏晋文章就成了共同的选择。在追踪魏晋文风以求革新的一途中,以及其门生影响为最大。 魏晋文章固多精审,能与桐城古文抗衡一时,但此种文体毕竟是历史的陈迹,文章自然演化的必由之路还应着眼未来。当此之时,以为杰出代表的“报章文体”应运而生。此种文体桐城派所禁约的佛书名词、诗词的典故、日本的新名词皆所不避,信笔写来,自如,议政,雄辩惊人,以“感情”之笔锋,述写“非常异义可怪之论”一纸风行,海内耸动,天下文风从此一变,桐城家除了叹息之外,无所措其手足了。 新文学史家把桐城被驱逐出文坛之事全部归功于新文学家,这未免有欠公正。其实在新文学家们起来推倒“桐城谬种”之前,清末民初的政论家(、等人)早就给桐城以沉重打击。 第一段中提到桐城古文的“家法”,对“家法”的含义概括正确的一项是: